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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「いってらっしゃい。」(對出門之人的問候語,類似出門小心的意思)

  每天出門的時候,掃地的婆婆總會在我經過她身旁的時候,說出這句話。我住的公寓有兩棟,第一棟專租給留學生,第二棟則是自由出租給日本人使用。這位掃地的日本婆婆則是住在第二棟,每天早晨總會出來掃著地上的落葉,對經過的每個人親切的打招呼,即便是對完全不認識的人也一樣。在日本,這一類的問候語很常聽到,對不起、謝謝幾乎是掛在嘴邊朗朗上口。甚至在拉麵店吃完麵,客人也會對師傅說聲謝謝招待。日本人很有禮貌,而且他們把禮貌說出來了。

  對這位婆婆的問候,一開始我嚇到了,心中萬萬也沒想到日本人會主動開口跟我說話,一緊張只好彆扭的回答了聲早安。婆婆頭也沒抬繼續的掃著地,我邁著大步離開,這樣的場景每天都要上演一遍,但卻沒有更進一步的交談。

  我讀的學校是京都一所非常有名的教會學校,古色古香的紅樓建築,還有一棟非常有名的教堂。因為是教會學校,開學典禮上奏著管風琴,合唱團唱著校歌和聖歌。我觀望著四周來自世界各地的同學,想拿起相機拍照,但室內充斥著一股莊嚴的氣氛,令我不敢輕舉妄動。我不是基督徒,在台灣也沒去過教堂,而我的第一次獻給了日本,在這麼特別的場合裡。

  來到日本之後,發現現在的日本人的臉已經不再是刻板印象中單眼皮、櫻桃小嘴的模樣。多的是深邃的眼眸,高挺的鼻子。反倒是從台灣來的我,單眼皮、塌鼻子,常常被誤認為韓國人。上課第一天還未自我介紹前,老師以為我是韓國人,也有韓國留學生直接對我說起韓語來。我十分不解,在台灣從來沒人說過,怎麼到了日本就變成韓國人了。

  某日中午,在前往學校食堂的途中,又被韓國人搭訕了。再三跟她們解釋我不是韓國人之後,她們突然說起了中文。她們算是在日的朝鮮人,她們的祖先戰前從大陸東北遷移到日本,戰後留在了日本。在日的朝鮮族,會說中文、韓文和日文,但多數的人既不是日本人,也不是韓國人,更不是中國人,彷彿歷史將他們遺忘了一樣。跟我說話的那幾位同學,一開始以為我是韓國人,想要找我進她們的教會,事後知道我不是韓國人,也不信教,但還是盛情的邀請我去她們的教會參觀,我經不起熱情,也不知如何拒絕,只好留了電話,跟她們約了時間。 

  然而,我去了她們的教會之後,看到的、聽到的一切都令我驚嚇萬分,之後的一整年,再也沒踏進教會半步,遇到想對我傳教的人,我也堅定的跟他們說,我信佛。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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